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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寒低下头，看着自己发红的指尖，轻声道：“红叶谷的尽头有片梅林，等冬天梅花开了，比红叶好看十倍。”
楚惊弦抬眼看她，烛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，像落了层雪。
他忽然笑了，那笑容像冰湖解冻，让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：“那到时候，还请沈姑娘指个路。”
自那以后，两人话渐渐多了起来。
楚惊弦会跟她说江湖趣闻，说漠北的风沙如何打在脸上，说岭南的荔枝如何甜得发腻。
沈清寒则跟他讲江南的西季，讲春雨如何润透青苔，讲夏蝉如何在柳树上唱哑了嗓子。
首到那天，一群黑衣人闯进了听雨楼。
为首的刀疤脸拍着桌子吼道：“楚惊弦！
三年前你杀了我大哥，今天该还债了！”
楚惊弦将沈清寒护在身后，缓缓拔出长剑：“黑风寨余孽，倒是比我想的耐活。”
刀剑相击的脆响刺破了江南的宁静。
楚惊弦的剑依旧很快，可沈清寒发现，他左肩的旧伤似乎复发了，每次抬臂时，眉头都会微微蹙起。
当第三个人的刀劈向他左肩时，沈清寒想也没想，抓起墙角的扫帚就冲了过去。
“小心！”
她用扫帚死死架住刀背，手腕被震得发麻。
楚惊弦趁机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咽喉。
他回头看她，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：“谁让你过来的？”
“我……”
沈清寒刚要说话，就见刀疤脸举着刀朝楚惊弦后背砍去。
她想也没想，扑过去推开楚惊弦，自己却被刀划中了胳膊，血瞬间染红了半件衣袖。
楚惊弦的眼睛红了。
沈清寒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，青影如电，不过片刻功夫，所有黑衣人都倒在了血泊里。
楚惊弦跪在她面前，颤抖着撕开自己的衣襟，用干净的里衣按住她的伤口。
他的手在抖，声音也在抖：“傻子……你这是何苦……”
血顺着指缝往下淌，滴在青石板上，像绽开了朵凄厉的花。
沈清寒看着他发白的脸，忽然笑了：“楚公子，你还记得吗？三年前华山脚下，你救过个被山贼掳走的小姑娘……”
楚惊弦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震惊。
“那个小姑娘就是我，”
沈清寒的声音越来越轻，“你当时把干粮分给我，还送了我支银簪子，说‘别怕，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’。”
他当然记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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