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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黑风林历练归来，顾小姜的生活似乎并未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她依旧每日清晨前往膳堂帮工，午后聆听外门教习讲解基础道法，偶尔接取一些简单的宗门任务，换取微薄的修炼资源。
周清阑赠予的那瓶药膏效果极佳，不过两日，她掌心的伤痕便消退得只余几道浅粉色的印痕，提醒着那日林间的短暂交集。
那白玉小瓶被她仔细收在储物袋的最里层，偶尔取出，指尖摩挲着冰凉瓶身，鼻尖仿佛又能萦绕起那清雅的药香。
这小小的物件，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，致使周清阑的身影在她心中，不再仅仅是原著里那个符号化的、令人恐惧的未来魔头，而是染上了一点极淡的、属于现实的、模糊难辨的色彩。
她去膳堂当值更为勤勉。
依旧每次“手抖”
给周清阑多打许多粥饭。
周清阑依旧是沉默接过，沉默离去。
但顾小姜开始捕捉到一些极其细微的不同。
有时，在她递过碗的瞬间，似乎能感到师姐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那么一霎，不再是完全的虚空。
周清阑接过碗时，那总是平直的唇角会极其轻微地动一下，并非笑意，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、极细微的弧度，转瞬即逝，让人疑心是光影开的玩笑。
这些发现让顾小姜的心跳时而漏跳半拍。
她不再像最初那样，纯粹因恐惧而试图讨好，反而生出一种笨拙的、想要回报些什么的心思。
尽管她一无所有，灵力低微，在宗门里渺小如尘。
这日，她完成杂役返回住处，途经传功堂外的青石广场，见一群内门弟子刚结束演练，正三三两两散开。
周清阑独自一人走在最后，步伐依旧稳定，但顾小姜却敏锐地注意到，她垂在身侧的左手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，指尖微微蜷缩，似是承受着某种不适。
是练功出了岔子？还是旧伤？顾小姜脚步顿住，想起原著中似乎隐晦提过，周清阑所修功法霸道酷烈，进阶虽快，却极易损伤经脉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避开，而是转身快步走向宗门的百草堂。
用刚攒下的几块灵石，换了一小包品质最普通的温脉散。
这药散对内门弟子而言或许不值一提，但已是她能力范围内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东西。
她攥着那包小小的药散，等在周清阑返回住处的必经之路——那片栽着老梨树的庭院附近。
心鼓敲得又急又响，她不断默念早已想好的、尽可能显得自然的说辞。
月光如水，将梨树的枯枝映照得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。
当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外时，顾小姜深吸一口气，鼓足勇气迎了上去。
“师、师姐。”
她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。
周清阑停下脚步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带着惯常的清冷，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疑问。
顾小姜慌忙举起那包温脉散，语速快得几乎有些磕巴：“我……我刚才看师姐好像手有些不舒服……这个，温脉散，或许能有点用……不是很好的东西，就、就是普通……”
她越说越小声，脸颊发烫，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冒昧。
周清阑的视线从她涨红的脸上，移到她手中那包粗纸包裹的药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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