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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预言般的句子一点点消失，仿佛时间本身正在修正轨迹。
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：
>“她死了。
但她说了。”
>“于是我们都醒了。”
沈知微笑了笑，合上竹简，轻轻放在裴明远曾站立的地方。
然后她起身，走向观星台边缘。
风拂起她残破的衣袍，露出腰间别着的一小截忆言树枝。
叶片微微发光，上面浮现出新的字迹：
>“老师，我们听见了。”
她抬头望向东方。
黎明将至，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，照在龙刀峰顶。
传说中，那里埋藏着一把斩断过皇权的刀，名为“启明”
。
她知道，那不是兵器，而是象征。
真正的龙刀，从来不在山巅，而在每一个敢于开口的人心中。
脚步蹒跚，她走下台阶。
每一步都在流血，每一步都在低语。
路过太学遗址时，她停下，将手中断笛插入焦土之中。
笛身立刻生根，枝条蔓延，转眼长成一株新生的忆言树，叶片呈深蓝色，脉络如血管跳动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朝廷追兵来了。
她没有回头，继续前行。
穿过荒园，越过断桥，走入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荡。
寒风吹得芦花纷飞，宛如大雪。
忽然，一个孩子从芦苇丛中钻出，约莫七八岁，手里攥着半块烧焦的竹简。
“姐姐，”
他怯生生地问，“你说的故事……是真的吗？”
沈知微蹲下身，摸了摸孩子的头。
“你听得见风里的声音吗？”
她问。
孩子侧耳倾听，点头：“像有人在唱歌。”
“那就是真的。”
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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