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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女腾空而起，叫道：“跟我一通来。”
她化身巨鹤，排空之上。
三家仙门的人都匆忙跟了上去。
陈乾六最后一个尾随了众人，闯入天眼，他立刻就感受到了，天眼之中蕴含无穷毁灭之气，若是轻轻一...
永宁镇外三十里，天色骤暗。
不是日暮，而是雾来。
浓雾如活物般自山谷深处涌出，灰白翻滚，吞山噬林，所过之处草木枯黄、鸟兽噤声。
巡行队行至半途，忽觉空气沉重，呼吸滞涩，连马匹都嘶鸣不前。
苏小满跃下驴车，取出随身铜铃轻晃三下，闭目凝神片刻，猛然睁眼：“这雾有毒，且含魂引之气??有人在用活人炼邪阵！”
莫问天早已攀上路边巨石，远眺前方。
只见那雾中隐约浮现出屋檐轮廓，却歪斜扭曲，仿佛整座城镇被无形之力揉捏变形。
他跃回地面，脸色铁青：“我们赶上了。
‘蚀心阵’已启三重，若再入一重，全城百姓将沦为行尸走肉，彼此啃食直至血尽而亡。”
林晚舟立于队伍最前，心灯玉佩紧贴胸口，微微发烫。
他闭目回想昨夜幻象中的八个古篆??“以民为薪，焚尽伪仙”
。
此刻字字如钉，刺入脑海。
他知道，玄霄门不是要杀他，是要毁他道心。
若他救不得永宁一城，便再无人信“俗仙可护苍生”
；若他救了，代价必是万民癫狂。
“传令。”
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，“所有人后退五里扎营，设三重结界，燃净魄香。
弟子中自愿随我入城者，限十人。”
“我第一个去。”
苏小满上前一步，手中药囊沉甸甸的，“九音醒魂法可暂稳人心，我带齐了镇魂鼓、安神散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莫问天抽出匕首，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，抹在刀刃上，“影劫十二若是出动，唯有血契追踪才能反制。”
其余弟子纷纷请命，有愿持剑断路者，有愿背录冤册者，更有年仅十六的小弟子哭着跪下：“林师，我爹娘死于贪官之手，是你让我活下来……这次，换我为你挡一次刀。”
林晚舟看着他们，良久未语。
终于，他点头：“十人名单由你们自定。
但记住??我不是带你们去救人，是带你们去赴一场必败之战。”
众人沉默。
“可若不去，便是认输。”
他说完，转身走入雾中。
雾越深，光越弱。
心灯玉佩只能照亮身前三尺，其余皆陷于混沌。
脚下的石板路渐渐变得湿滑黏腻，低头看时，竟是暗红血浆渗自地缝，如脉搏般缓缓跳动。
远处传来低语，似哭似笑，又像千万人同时念诵某段经文，音调诡异，直钻脑髓。
“这是‘妄言咒’。”
苏小满咬破舌尖保持清醒，“他们在用百姓的声音喂养阵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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