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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郁点点头，摊开手，手上是一块羊骨。
这块羊骨被削切成方形，并非鲜卑人习惯的样子，更像是汉人的印章。
翻过来，背面果然刻有一个汉字。
——衍。
司马丹看到那个字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当朝摄政长公主，司马衍子。
荀郁：“慕容奚说，这枚手令是可以调动鲜卑的一支千人军队的。
当然是在多年以前，老一辈的首领们才知道这件事。
如果需要进一步证明的话，还得去草原找人求证。
只是我觉着，有这个东西，再加上燕王手里的证人，已经足够了。”
这很明显是长公主曾勾结鲜卑人的证据。
司马丹点点头，又发现哪里不对：“‘慕容奚说’？他、怎么说的？”
荀郁又拿出一封信。
司马丹接过，下意识想说他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字，然而毕竟死者为大，话又咽了回去。
信上果然写了荀郁方才所说的那些。
除了关于羊骨令的事，信里还写了别的。
这次刺杀并非长公主设计，慕容奚确实有这样的计划。
他就是为了杀掉长公主才来的洛阳。
草原夺权无望，他的愿望只剩下两个，一是来看看荀郁，而则是为赤连报仇。
六年前长公主攻入草原的那一次，赤连未能逃掉，而是死在了汉军的刀下。
司马丹看着荀郁的睫毛在烛光下轻轻翕动，暖黄色的光芒洒在她身上，却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凉意。
他低声道：“你……节哀。”
荀郁一怔。
原来她是在哀伤，她已经多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。
她想起白天拿到这个盒子后，还去了一趟慕容奚的房间。
有官吏正在翻查他的所有物，荀郁看到他们翻出屋内唯一的一本书，快速翻阅了一遍。
一朵干花从书页间飘落下来。
官吏们看到她来，纷纷行礼。
有一个人的脚踩上了那朵花。
如果荀郁记得不错，那正是慕容奚那日向她讨要的“传家宝”
。
果然那日应该给他一个结实不容易坏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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