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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郁有些后悔。
又过了几日，派去幽州的人回返，带回一个消息。
他们的确按照庾翼的指示找到了地方，只是已经人去楼空。
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，都已经被人带走了。
荀郁不由得皱眉。
难道会是长公主？
若果真如此，她手上的证据就只剩下那枚羊骨令，想以此将长公主拉下马，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何况她还只有一些猜测，尚不知事情全貌，等着从那所谓的证人口中得知详情呢。
正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，她收到了荀煦的手信，邀她在上仙楼一见。
上仙楼虽然是长公主买下的，但早已交给荀郁经营，是再安全不过。
待到了约好的时候，荀郁赶到，竟见到许久不见的一个人——程鲤。
荀煦自然也在，一见到荀郁，开门见山道：“你如今知晓你身上的蛊毒真貌吗？”
荀郁有些迟疑：“令君……知道些什么？”
程鲤已经消失了很久，她还以为被长公主杀了，没想到是在荀煦身边。
当初从程鲤口中得知双生蛊之事，荀煦和司马丹商议之后决定先不告诉荀郁。
看长公主的行动，并不像要将荀郁的性命轻易放弃的样子。
正如程鲤所说，她是在吊着荀郁的命。
只怕荀郁得知以后，会不愿意接受长公主这份“施舍”
，到时会做出什么来，她和司马丹都无法预料。
然而此刻，对荀煦来说，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局了。
荀煦没有直接回答，反过来问道：“你知道你这蛊毒是何时出现的吗？”
荀郁想了想，道：“大约就是在我从幽州来到洛阳前后了。”
荀煦又道：“那附近是否发生过什么事？关乎你性命之事。”
荀郁眯了眯眼：“我从北地一路到洛阳，长途跋涉，路途颠簸，身子受不住，差点因此一命呜呼。
只是昏迷许久之后，最终还是醒了过来。”
“原来……如此。”
荀煦闭了闭眼，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万般思绪。
荀郁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她若是在为她的遭遇感到悔恨，那大可不必。
事情已经过去许久，因为她重生在那之后，实际算来，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。
她早已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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