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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感官上的不适逐渐散去，舟云霁只觉又回到那个阴冷的地下室。
昏暗一片中，那双
浅棕色如狐狸般的眼眸却没有出现，四周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仿佛昭示着，这个从未显出全貌的地下室只有他一人的生机。
舟云霁将连着嫣红色皮质项圈的细链缓缓缠在手腕上，防止铁链与地面的摩擦声引来那个人。
他拖着没有穿鞋的脚缓步向快要锈烂的铁门移动。
伴随着“咔”
的一声轻响，一个光柱罩在了舟云霁身上。
舟云霁被强光刺激，下意识地闭了眼，耳边又传来一声“咔”
。
舟云霁的瞳孔收缩，终于适应了强光的刺激，眼前的那盏光柱下，一个身影被拴在原地，背光的原因舟云霁并不能辨认出那人的身份。
在被林散发现的恐惧下他放弃了打开铁门的想法，若是那个医生说的有误，打开铁门也无法结束梦境，他不知道会受到林散怎样的折磨。
轻咬了下舌尖，思索片刻舟云霁还是做出了决定，他朝着那个人走去。
不知为何，光柱如被舞台上的打光师操控着，时时刻刻都紧跟舟云霁移动的身影。
终于，舟云霁在那个人面前蹲了下来，在确认眼前是个人而不是什么怪东西时，才慢慢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。
“方阑书？”
舟云霁瞪圆了眼睛，“她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方阑书紧闭的眼睛让他心中本能地浮起一个危险的想法。
她…她不会是死了吧。
在小心地确认眼前貌似方阑书的躯体真的没有呼吸后，舟云霁被吓得连忙后退。
林散，林散呢？舟云霁无助地四处快速张望着。
平日梦中最不想看见的身影，确是在如今恐惧本能的唯一依靠。
想到今天白日还活生生的方阑书，舟云霁更是软了腿，脚连迈出去的力气都
没有。
吱一呀一
铁门被打开，舟云霁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坐在了地上。
“呀～老师，今天来的这么早吗？地上凉，我扶你起来吧。”
林散半蹲在舟云霁身旁，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，声音温柔。
话语看似询问却又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意味。
舟云霁哆嗦着拉住林散的手，依旧是如地下室一般冰凉的触感，让人不禁怀疑这个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否也似雪水一样冰冷刺骨。
“我服了，腰好痛。
这是梦吗，这么真实。
不过梦也不梦个好一点儿的地方……”
看着眼前本没了心跳和呼吸的方阑书站起身，舟云霁放弃了林散手的想法，反而更加用力地捏住了他。
明明是体感温度10℃不到的地下室，舟云霁却感觉手心潮湿一片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，林散！”
舟云霁的声音微微发颤，不再如平常般平静淡然，他惊恐地转头看向林散，睫毛在无风的地下室不住地抖动。
还未等林散开口，方阑书转头便注意到了
他们。
“诶，你们这是……”
林散不知何时将舟云霁项圈上的链条从手腕上取下，缠在了自己的食指尾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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