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拇指关节若有若无地蹭过他食指指节，力道轻得如同蝴蝶振翅，却又带着某种执拗的温柔。
徐段尉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蜷缩，又被他用无名指和小指的弧度轻轻抵住，仿佛被拢进一片温热的茧。
萧念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，目光却始终凝在面前人手背上——那些淡青的脉络蜿蜒如溪，在他瞳孔里漾出粼粼的水光。
眼波流转间，瞳孔深处浮起一层雾蒙蒙的湿润，仿佛有春风悄然融化了冰封的湖面，只余下绵软无声的涟漪，一圈圈漾进她颤动的指尖。
“除了一下模棱两可的琐事，其他的都是我编的。”
他凝望徐段尉手背的瞳孔深处，那层雾蒙蒙的湿润忽然凝滞了。
眼波不再流转，仿佛被无形的风掐灭了涟漪，只剩下一潭沉寂的幽泉。
眼睑无声地垂落半寸，遮去了部分光线，投下的阴影悄然漫过虹膜，将原本的粼粼水光染上一层浑浊的灰。
“你看了也没什么用……”
眼底深处，几缕血丝若隐若现，像是枯叶在秋水中漂浮的脉络，无声诉说着某种被压抑的涩意。
他的目光仍胶着在徐段尉手背上，却失了方才的游移与温度，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霭笼罩，连指尖的颤动都映得模糊不清。
那黯淡并非骤然熄灭，而是如烛火被风吹得摇曳欲熄，残存的微光在颤抖中渐渐褪去暖色，只剩一片茫然的灰暗，连带着他指尖摩挲的弧度也慢了下来，力道轻得近乎消散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温度。
“有什么关系？”
徐段尉轻轻扬起嘴角，那笑意像一枚无声的钥匙，悄然旋开了他眼底凝滞的雾霭。
萧念垂落的眼睑微微抬起，投下的阴影如潮水般退去，虹膜重新浸透清透的光，血丝在悄然隐退。
“不是说，要彼此了解吗？”
指尖摩挲的弧度渐次回暖，力道恢复如初，仿佛被某种温热的引力牵引，重新在她掌心织起绵密的温柔。
他凝望的瞳孔深处，水光再次泛起，却不再是雾蒙蒙的滞涩，而是像被春溪洗过的粼粼波光，清透、温软，带着涟漪轻吻徐段尉手背的脉络。
指尖的游移渐缓，却始终未停，仿佛被那笑意牵引着，在掌心描摹着无声的慰藉，直至最后一丝灰暗也消散殆尽。
“在大街上呢……”
徐段尉一把糊在萧念脸上，“你注意一点。”
萧念喉间发出一串闷闷的震颤，像是被捂住的气流在胸腔里欢快地打转。
声音并不响亮，却带着难以抑制的雀跃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气泡从喉咙深处往上冒，在紧抿的唇齿间碰撞出嗡嗡的共鸣。
笑意却从眉眼间溢出来，眼角弯成月牙，眉梢轻轻跳动，连肩膀都微微发颤。
徐段尉也被他感染，不自禁的笑着，“快走吧，就在前面了。”
“嗯，好……你牵着我。”
萧念快步走追上去，伸出手要牵。
徐段尉便无奈地轻笑出声，眼尾漾开细纹，摇头的弧度带着纵容的叹息。
“这个沈小姐可是上一届的魁首，要买她的作品可得花不少钱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萧念歪头轻砰他的脑袋，“只要她肯卖。”
萧念忽然拉住徐段尉的手腕，脚步顿住。
“怎么了？”
徐段尉这话出口后，也感觉到沈府上不同寻常的气息，“什么情况……”
“现在还不知道，先观察观察。”
萧念环顾了一圈，找了个位置最好的地方，“去那边坐坐吧。”
“老板，来一壶茶水，要君山银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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