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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粮行外的长队终于散去，最后一个买粮的老农捧着粮袋，笑着对沈策挥手：“沈大人，俺家能吃上饱饭了！”
沈策刚点头回应，李默递来的浙江急信就攥得他指节发紧——五万石赈灾粮被杭州知府扣下，百姓还在饿肚子，这比粮商囤粮更可恨，官商勾结要是不除，赈灾粮就算送到也落不到百姓手里。
“立刻去杭州。”
沈策把《西北粮政守则》塞进包袱，“苏州的赈灾交给你，按之前的法子，每天查赈灾点的粮账，别让有人克扣；我带五个亲兵去杭州，快马加鞭，两天内就能到。”
李默担心地说：“杭州知府周明远跟张大户关系铁，张大户还有打手，您带五个人太少了！”
沈策却摇头：“人多容易被察觉，咱们先去摸清情况，再找机会动手。
而且，我有康熙的令牌，真要查案，能调杭州的兵卒。”
第二天傍晚，沈策一行人抵达杭州城外。
刚到城门，就见几个衙役在盘查进出的人，对挑着粮袋的百姓更是仔细——“粮哪来的？有没有知府的批文？没有就扣下！”
一个老农的粮袋被衙役抢走，老农跪地哀求，却被衙役踹倒在地。
沈策赶紧上前，扶起老农，对衙役说：“我是从苏州来的商人，带了些绸缎去城里卖，这是我的路引。”
他悄悄给衙役塞了块碎银，衙役收了银子，看都没看路引就放他们进城。
城里比苏州更惨——街边到处是饿肚子的百姓，有的躺在墙角呻吟，有的去粮行门口乞讨，粮行却关着门，门板上贴着“粮己售罄”
的纸条。
沈策找了个茶馆坐下，假装喝茶，听邻桌的人聊天：“听说朝廷发了赈灾粮，被周知府扣在城外的粮仓，还让张大户运去他的粮囤了！”
“可不是嘛！
张大户给了周知府一万两银子，两人分了赈灾粮，哪管咱们的死活！”
沈策心里有了底，让亲兵去城外的粮仓探路，自己则去杭州按察使衙门——按察使是管监察的，说不定能找到周明远的罪证。
杭州按察使姓赵，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官，见沈策拿出康熙的令牌，立刻起身行礼：“沈大人，您可来了！
周明远和张大户的事，我早就想查，可周明远是巡抚的门生，我没证据，不敢动啊！”
“证据我来查。”
沈策说，“你帮我找个可靠的人，去张大户的粮囤盯梢，看他是不是在转移赈灾粮；再给我一份杭州粮仓的粮账，我要看看赈灾粮到底有没有到。”
赵按察使立刻点头，让人去安排。
半夜时分，去探路的亲兵回来报：“沈大人，城外的粮仓有衙役看守，粮仓里的粮好像被运空了，张大户的粮囤在城南的张家坞，夜里有马车往那运粮，车上的粮袋印着‘朝廷赈灾’的字样！”
沈策立刻召集人：“赵大人，你带衙役去周明远的府宅，看住他，别让他跑了；我带兵卒去张家坞，截住运粮的马车，拿到赈灾粮的证据！”
一行人分两路行动，沈策带着兵卒摸到张家坞时，正见几辆马车往张大户的粮囤赶，马车上的粮袋果然印着“朝廷赈灾”
西个字。
“动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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