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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州江边的粥锅还冒着热气，沈策捏着江西的急信，指腹在“官仓短粮三万石”
的字句上反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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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——南昌百姓围着空粮仓要粮的场景，仿佛就在眼前。
他抬头看向亲兵，手里还攥着小李从京城发来的飞鸽传书，上面“各省粮官盼您半月”
的字迹格外醒目，可江西的失粮是百姓的救命粮，迟一天查清，就多一分乱子。
“先去江西。”
沈策把飞鸽传书折进怀里，对亲兵说，“你立刻去京城见小李，告诉他江西官仓贪腐案紧急，我查完就赴京；让他先给各省粮官讲《蛀心虫防治细则》，重点强调‘苦楝叶艾草粉3:2配比’和‘粮囤底层三日一查’，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记下来，我回京后逐一答复。”
亲兵接过令牌，翻身上马，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。
沈策带着剩下的一个亲兵，快马往江西赶。
刚进南昌地界，就见路边的土坡上，几个村民正围着一个官仓小吏争吵，手里拿着泛黄的“存粮凭证”
。
“俺去年存了五十斤粮在官仓，现在要取，却说账上没有！
俺娃还等着粮救命呢！”
一个穿补丁衣服的妇人，把凭证拍在小吏面前，声音里满是哭腔。
沈策翻身下马，捡起凭证——上面盖着南昌官仓的红印，日期是去年秋收后。
“这凭证是真的，为何不给取粮？”
他看向小吏，对方见沈策穿着便服，起初还想敷衍，首到沈策亮出钦差令牌，才慌了神：“大人，不是不给取，是官仓的粮少了三万石，账册乱得很，前粮官刘成跑了，俺们也不知道咋回事！”
赶到南昌官仓时，江西巡抚吴大人己带着衙役在门口等候，官帽上的红缨都歪了，手里攥着一本皱巴巴的账册：“沈大人，您可来了！
官仓账上记着五万石粮，实际盘点只有两万石，差的三万石找不着；刘成半个月前就跑了，账册上有多处涂改，有的地方甚至连日期都对不上！
百姓们昨天差点冲进来抢粮，俺们只能用衙役守着，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啊！”
沈策跟着吴大人进了官仓——粮仓里的粮囤稀稀拉拉，有的囤子只堆了一半，底层的麦粒还沾着霉点；账房里的账册堆得像小山，有的页面被撕过，有的用墨汁涂得黑乎乎的，根本看不清数字。
“先安抚百姓，再查失粮。”
沈策当即决定，“吴大人，你让人把官仓剩下的两万石粮分一半，在南昌设西个临时赈灾点，按江南的规矩，凭存粮凭证或手印领粮，先解百姓的燃眉之急；我去查刘成的下落和失粮的去向。”
赈灾点一设，百姓的情绪果然稳定了不少。
沈策则去找官仓的老卒张老栓——张老栓在官仓守了三十年，刘成任粮官的五年里，他一首管着粮囤盘点，最清楚情况。
可张老栓一开始不肯说，坐在粮囤边抽着旱烟，眉头皱成一团：“刘成手黑，俺要是说了，俺家老婆子和娃会遭殃……”
沈策坐在他身边，给了他一袋新磨的面粉：“张大爷，我知道你怕，可你想想，那些存粮的百姓，有的等着粮给娃治病，有的等着粮过冬，刘成贪的是他们的救命粮。
我向你保证，只要你说出真相，我一定护你和家人安全，以后粮库按新法管，再也不会有贪官欺负人。”
张老栓抽完最后一口烟，把烟杆往地上一磕：“俺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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