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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州码头的海风还带着鱼鲜气,沈策捏着山东的急信,指尖在“海啸冲垮粮库、百姓逃荒”
的字句上反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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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——海水淹了粮囤,百姓若等不到救济,怕是要饿毙在路上。
他转头看向吴巡抚,对方正带着林将军清点护航粮船,陈老伯则在旁边教渔民修补渔网,阿福(从云南赶来)蹲在码头边,把贝壳摆成小堆,见沈策看过来,赶紧把贝壳收进布包。
“广东的事就拜托您三位。”
沈策把海防细则递过去,红笔在“巡逻”
“护航”
“安置”
三处画了圈,“一是海防巡逻队两班轮换,每班卯时出发、申时返回,遇海寇放红信号弹,水师需半个时辰内赶到;二是粮船护航按‘五船一舰’定,战船要检查火炮弹药,每天出发前试射一次;三是渔民安置点再留半月,给每户发一张渔网、两斤粮种,陈老伯熟捕鱼技巧,让他多教教年轻人。”
吴巡抚接过细则,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晒干的鱼干:“大人,山东遭灾,粮食肯定紧张,这鱼干能当干粮,您带上;阿福娃就留在广东,俺让陈老伯带他学捕鱼,等您回来。”
阿福听见要留下,小嘴一瘪,却还是把布包递给沈策:“沈大人,这是俺在云南捡的普洱茶饼,您路上泡水喝,解乏。”
陈老伯也凑过来,把一张新画的海图塞进沈策手里:“这图标了万山群岛的新暗礁,您让山东的水师也照着看,防海啸冲坏船;俺会帮吴大人盯巡逻队,不让海寇再回来!”
沈策接过海图,翻身上马,带着两名亲兵往山东赶。
快马走了五天,途经江西南昌时,天气渐渐转凉,路边的稻田里,农夫们正忙着收割晚稻。
粮官见沈策来,赶紧扛着一袋新米跑过来:“大人,南昌粮库备了二十担糙米、十担干柴,山东若需要,俺们立刻送过去;这新米您带上,路上煮粥喝。”
沈策接过米袋,又叮嘱了几句防秋汛的话,粮官笑着说:“俺们早挖了排水沟,放心吧!”
进山东地界时,远远就看见逃荒的百姓,有的背着破木板,有的抱着生病的孩子,裤脚沾满泥浆。
“大人,俺们从沿海来,海啸把房子冲垮了,粮库也淹了,俺们三天没吃饱饭,孩子都快饿坏了……”
一个老汉拉住马缰绳,声音沙哑。
沈策赶紧翻身下马,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披在老汉身上,又掏出鱼干递给孩子。
赶到山东沿海的莱州时,日头己偏西。
孙大人正带着衙役在倒塌的粮库前搜救,粮库的屋顶全塌了,积水里泡着发霉的麦粒,有的粮袋被冲得散架,麦粒顺着水流进海里。
“沈大人,您可来了!
莱州、登州的五个粮库全被冲垮,埋了三万石粮;沿海的村庄被淹了大半,百姓们要么逃荒,要么躲在山上,没粮没柴,有的还生了病!”
孙大人的官服湿透了,脸上满是疲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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