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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他每说一句，苗霜的神色就更沉一分，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底升起，终于他忍无可忍：“百姓百姓百姓！
都说了让你少修那见鬼的苍生道，把脑子都修傻了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顿了一下，诧异回头：“什么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……”
苗霜也愣住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，可这个词被提起的瞬间，他心头的怒意仿佛炸裂般燃起，紧接着是席卷而至的头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看向祁雁满是疑惑的脸，只觉那面容是如此熟悉又陌生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慢慢后退了一步，而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注视着他的背影，眉心一点点拧起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苍生道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，也不信那些修道之人真能羽化登仙，可苗霜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，奇怪到让他也要怀疑自己的判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时常觉得苗霜身上有种诡异的剥离感，好像不被世事约束，好像游离于常理之外，他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，可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如果是真的呢？
nbsp;nbsp;nbsp;nbsp;苍生道……泊雁仙尊……？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忽然回想起新婚之夜，他伸手掀开苗霜的盖头，初见面时，对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时他看到他眼中刻骨的恨意，但在那恨意之下，又好似燃着更多不明不白的情愫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祁雁搭在轮椅扶手上的五指慢慢收紧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难道苗霜是把他认成了什么人，长久以来对他表现出的“兴趣”
，对他所有的照顾和折磨，都是来源于那所谓的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泊雁仙尊？
nbsp;nbsp;nbsp;nbsp;第39章第39章他是死是活，与我何干？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几乎是踉跄着上了二楼，冲进房间，猛地关上房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将后背靠在门上，剧烈的头痛让他快要难以站稳，仿佛被一把榔头反复凿进脑髓，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艰难稳住身形，近乎脱力地来到桌边坐下，内心的烦躁从没有一刻比此时更甚，他眉心拧紧，暴躁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瓷杯地上摔得粉碎，楼下，听到动静的祁雁抬起头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苍生道……苍生道……苍生道！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烦躁无比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，雪白的发丝被他粗暴地拽掉了两根，忽然他想起什么，猛地抬起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之前景行送他的香，他放在哪了？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撑着桌子艰难起身，开始在屋子里寻找，柜子、抽屉全部被他打开，焦急地翻来找去，许多东西掉在地上，他也完全不去理会，只红着眼睛，着了魔般寻找那根香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终于，他找到了一个不怎么干净的长条形盒子，打开来，里面躺着一根孤零零的香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找到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急忙把香插进香炉，擦了火折子去点，手抖得厉害，点了几次才点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淡淡的白烟飘散出来，深邃而宁静的幽香闯进鼻腔，苗霜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脑子里躁动的疼痛正在被缓缓抚平，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，他终于又能找回自己的理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东西……居然真的管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阿那，”
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，“你还好吗？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呼出一口气，回应道：“我没事，圣子不用管我，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东西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……阿那收拾的时候小心些，不要扎到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知道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听着他的脚步离去，苗霜重新回到桌边坐下，看着满地碎瓷和泼洒一地的茶水，完全没心情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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