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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霜却又叫住他们，“两位要是不介意，回答我几个问题再走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田语看到他拿出的真言蛊，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没说什么，只伸手接过：“好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两枚真言蛊分别立在她和廖齐的掌心，苗霜道：“祁雁还活着的消息，你们不准跟任何人说，能做到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没问题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的嘴比谁都严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虫蛹纹丝不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们是真心想帮我们吗？是真心寻求合作，而不是利用完了就卸磨杀驴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田语郑重道：“我身为苗寨款首，一心只想让族人过得更好，除此以外，别无所求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廖齐：“我……我不太懂这些，就是觉得大巫心肠不坏，那祁将军，应该也不是坏人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虫蛹依然纹丝不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的神色稍有缓和，他收回蛊虫：“好了，你们走吧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待两人离开，他找到了躲在茅草堆里偷偷哭的圣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已经哭花了一张小脸，整个人委屈得像是要碎了，一见到他，就哭着扑进他怀里：“阿那！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圣子怎么又哭鼻子，再过几个月圣子就七岁了，就不能有点长进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连忙吸了吸鼻子，努力想忍住眼泪，却根本忍不住，只好克制地小声啜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苗霜叹口气，连哄带骗地把人带回了屋：“行了，你还没完没了了，不就是被人骂了两句吗，一个混账的话你也往心里去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阿那……”
向久抹了把脸上的泪，仰起头看他，“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？我救了那些汉人，是不是真的对神灵不敬？我真的是……不合格的圣子吗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说什么傻话呢？”
苗霜心情复杂，慢慢在对方面前蹲下身来，“神灵怎么想可不是他们说了算，你身为圣子，自能和神灵沟通，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，神灵可有怪罪你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慢慢止住了哭泣：“应该……没有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他们可有不回应你，不搭理你的祈求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摇摇头：“也没有，祭神日我还祈了火种呢，过程很顺利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不就得了，神灵没有任何表示，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生气，神灵向善，你做的事又是在行善积德，神灵为你高兴还来不及，怎会怪罪你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真、真的吗？”
向久眼中又有了一些神采，“可如果是这样，他们为什么要那么生气，还推我下山……明明我以前也为他们向神灵祈福过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因为他们作的是恶，死后要变成鬼的，”
苗霜道，“作恶的人总要给自己找许多理由，将自己伪装得无辜且正义，企图以这样的方式逃过惩处，可事实往往相反，他们嚷得越大声，反而越说明他们心虚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轻轻揉了揉向久的脑袋：“不是所有的同族都值得信任，也不是所有的异族都心存歹念，圣子，你要去试着学会分辨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在一旁听着的祁雁忽然抬眼向他看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是所有的同族都值得信任，不是所有的异族都心存歹念……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若有所感，怔然出神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懵懂地看着苗霜：“是这样吗……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只问你，扪心自问，你救那些人可有后悔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摇了摇头：“不后悔，看着他们从奄奄一息恢复过来，我很高兴，他们叫我小医仙，我也很高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就足够了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得两全，不求尽如人愿，只求无愧本心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向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了，哭也哭够了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，我让你帮我挑没长好的蛊虫，过两天我就要用了，你到底挑完了没有？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啊！”
向久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打碎了虫罐盖子，“它们不会跑出来了吧……我去看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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