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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手指上的剧痛提醒着他那不是梦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，戒指己经不见了，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，形状像一只展翅的鸭子。
第二天，李明疯了似的收拾东西，只想立刻逃离这栋诡异的楼。
当他冲出家门时，正好撞见对面301室的门开着，几个工人正在清理废墟。
“师傅，这屋子终于要清理了？”
他喘着气问。
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头也不回地说：“是啊，听说之前住这儿的女人，火灾那天把戒指摘下来塞给孩子，想让消防员先救孩子……结果孩子没扔好，连人带戒指一起摔死在楼下了。”
李明的脚步顿住了。
“后来消防员在楼道角落找到了那枚戒指，说是被什么东西挡着，没被火烧到。”
工人惋惜地摇摇头，“可惜了，听说那戒指是她结婚时买的，戴了快十年了。”
李明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指，那个焦黑的印记还在隐隐发烫。
他突然想起昨晚女人怀里的婴儿——那孩子的小手紧紧攥着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。
这时，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闻推送，标题是“半年前火灾遗址发现无名男尸，身份正在核实中”
。
配图里，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出来，手腕上隐约露出一个焦黑的印记，形状像一只展翅的鸭子。
李明的手机“啪”
地掉在地上，屏幕摔得粉碎。
他看着屏幕里自己惊恐的倒影，突然发现自己的脸……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。
楼道里的声控灯又开始闪烁，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。
这次，李明清楚地看到，那些影子里，多了一个戴着银戒指的身影。
笃，笃笃，笃……
身后传来熟悉的敲击声，带着黏糊糊的水汽。
李明慢慢转过身，看见那个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正站在楼梯口，手里把玩着一枚银戒指，冲他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。
“叔叔，”
小男孩的声音像从水底传来，“妈妈说……现在我们人齐了哦。”
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，由远及近。
李明想喊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轻，越来越冷，仿佛正慢慢沉入冰冷的水底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，他最后看到的，是301室的窗口里，那个穿着烧焦睡衣的女人正朝他招手，怀里抱着两个小小的身影。
雨又开始下了，冲刷着楼道里的血迹和焦痕。
老旧的居民楼在雨夜里沉默着，像一头吞噬了无数秘密的怪兽。
只有那只烧焦的塑料鸭子，还静静地躺在302室的地垫下，等待着下一个住进来的人。
第二天，物业的老头发现302室的门敞开着，屋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地板上隐约可见的水痕，像一张模糊的人脸。
他摇摇头，转身去贴新的招租广告，广告上的电话号码，和半年前301室的一模一样。
夜幕降临时，楼道里的声控灯又开始忽明忽暗。
有人听见302室传来了敲门声，笃，笃笃，笃……像是有人在用指甲，轻轻叩击着门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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