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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文望着山东官员满是沙尘的衣角,指尖无意识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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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着怀里王小二刚写的巡查账——账页上“定州县淤泥己清半尺,麦叶渐绿”
的字迹还带着新鲜墨痕,可山东官员通红的眼眶、沙哑的哀求,像重锤敲在他心上。
“俺去山东!”
他猛地攥紧《全国渠池维护标准》册,转身对老陈细细叮嘱,“您按这张‘应急清单’来:定州县清淤泥,用木耙测厚度,超过一尺就停,别挖漏池底;赵州遇雨天分水,按‘雨天减半、优先浇幼苗’的规矩,让王小二每天酉时用快马传信,哪怕报句平安也好。”
老陈接过沈文手写的清单,纸页上“南洼村蓄水池每周测一次木闸灵活性”
“西坡村引水沟需检查是否有枯枝堵塞”
的字迹力透纸背,他小心折进贴身布包:“你放心!
俺把清单贴在指导点最显眼的地方,每做完一件就用红笔打勾,绝不让首隶的水利出半点岔子!”
李西扛着沉甸甸的工具包跑过来,里面装着沈文常用的测绳、磨得发亮的木槌,还有两袋提前拌好的“碎稻草水泥”
:“这水泥掺了三成碎稻草,抗裂性好,山东要是缺材料,先用着应急;俺还把您教的流沙地处理步骤写在纸上,您带着,忘了就看看!”
王小二攥着个油纸包,踮起脚塞进沈文手里:“这是小豆子给您的麦秆蚂蚱,他说您看到它,就像看到俺们在身边;还有王婶蒸的玉米饼,用新麦磨的面,您路上饿了吃。”
沈文捏着温热的油纸包,鼻尖发酸——玉米饼的香气混着麦秆的清香,是家乡的味道,也是他此行的牵挂。
第二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沈文就带着两个农政司工匠,跟着山东官员往山东赶。
刚出首隶地界,天空就飘起细密的小雨,没半个时辰,官道就变得泥泞不堪,马车车轮陷在泥里,马蹄打滑,怎么赶都动弹不得。
“不能等!”
沈文果断跳下车,对众人说,“雨越下越大,流沙地遇雨会更松散,得赶在雨停前到山东!”
他转头向路边农户借了三匹快马,将工具和干粮捆在马背上:“骑马走小路,能快两时辰!”
冒雨赶了三天三夜,终于抵达山东流沙地段。
远远望去,渠沟里积满了银白色的细沙,像一条蜿蜒的小河,十几个村民拿着铁锹拼命往外铲沙,可刚铲空一段,后面的流沙就“簌簌”
滑下来,瞬间填满渠沟。
有个白发老农蹲在渠边,双手攥着干瘪的麦穗,老泪纵横:“这沙要是清不完,俺们村几百亩麦就全完了,今年冬天可咋活啊!”
沈文快步走过去,蹲在渠边,抓起一把流沙——沙粒比首隶的细三倍,攥在手里一捏就散,指缝间还渗出冰凉的水。
他用铁锹挖开渠底的沙,挖下去两尺,突然听到“哗哗”
的水流声,铁锹尖触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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